残片3:终结与死亡的回声——遗响
*感谢群友的翻译建议以及寒灯的校对!
碎片:iii
遗响
译者:红烧肉酱、AntsiLynn
岁月自此而始。

它始于葬礼与哀悼。它始于城市的碎瓦,最先树起的则是累累坟茔。会立起伟人英烈的华丽陵寝,每座都树碑立传,称功颂德;还有无名逝者的集体陵墓,每间则孤碑耸立,圣灯长明。无论是为伟人或无名逝者,都不会有鸣枪致礼,只因枪炮早已叙说太多。会有一类全新的记叙者,一整个门类的记叙者,将穷尽毕生去记述他人一生,将庄重地复现他人事迹作为自身使命。会有故事,书写巨人与卫士,书写半神与凡人。不朽者开始陨落,但逝去者将得永生。
岁月自此而始,始于第九军团的天使们沉寂无声,护送他们陨落主君的遗体步入安眠。火焰自仪仗上方飘摇而起,盏盏夜灯在手下摆动。拉多隆引领队伍,他的后方则是阿兹卡隆与萨特尔. 埃梅里,塔尔维特. 伊卡萨蒂与报丧者泽丰,寇拉达尔. 弗里欧和纳西尔. 阿密特,以及其余五百人。如其他所有兄弟一般,拉多隆曾梦见此刻此景。无人会谈起这些梦境。他们希望自己的愧辱能与原体的身躯一同埋葬。他们的葬仪十分简单。世上无有生者不被死亡触及,却在此时歌颂仅仅一桩逝去——哪怕是大天使的逝去——都显得不合时宜。
圣吉列斯不会希望这样的。
皇宫雕像上垂下深紫与紫红
[1]
的绺绺丧布。罗列的名录连篇累牍,不可计数。它们是为了统计死者——这也是唯一确切的东西,但亦是为了统计幸存的生者,因为在之后方且拉开序幕的年岁里,这数字将攸关生死。必须重新计算战争的平衡,刻不容缓。
岁月自此而始,以一位老人聆听着他的怀表,发觉它再度运转起来而始。凯瑞尔·辛德曼为他的怀表上起弦,却对该如何重置表针毫无头绪。再一次地,有时间了,可却没有办法能辨出那时间又是什么时刻。
他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。空气里缭绕着烟雾,纸一样的白,而每一处表面都覆满了尘埃与残骸。爆炸声仍在他四周的城市里隆隆响着。有光芒,烈如阳光的,在头顶上空闪烁明灭,被云层遮得闷闷然。毛尔说,那是一场舰队海战
[2]
。星舰在近地轨道交火。上千的星舰。她在通讯链接中得知的。辛德曼听得她在下面的庭院里,试图保持信号畅通,试图联系上政委部 (the Prefectus) 或是霸权塔 (the Hegemon),试图收集信息。任何信息。
他们最终会被告知的,辛德曼想。他们会被告知他们需要知道的东西的。他转过身,回望着图书馆被灼得焦黑的外墙。自这一日起,在那将临的、起始于斯的年复一年里,在这萧瑟的清晨,知识将会成为一切之中,最为宝贵的东西。谁拥有它。谁又没有。什么能够被习学,什么又必须被忘却。秘密,远甚任何时候地,会成为货币;而那些得以保守那诸般秘密的人,将会随着帝国的重建,成为那帝国的建筑师。
有一些东西,人类必须知晓;有一些东西,人类必须永不得知。决定哪些归属哪类,他想,是一桩需得落于比他更为智慧的头脑上的重任。他并不羡慕他们。他曾一直都坚信着那理念,觉得知识之存在,便是为了不加区别对待地分享的。
他再也无法确信那观点了。他再也无法确信任何事情。
毛尔在唤着他。辛德曼回头望向档案管理员,她正在那图书馆的门口看着他呢。
“你要随我们来么?”他向她问道。他们正要试着去往霸权塔。
“我必须得留在这里,先生。”她回复道,“那些馆藏是不能被留在这里,无人照看的。”
“这里会不安全的。”他说,“大约和我们刚到这里时一样不安全。敌人 –”
“必须要有什么人,来确保这些书安全无恙的。”她说。
他点点头,微笑起来。
“我们会派人过来帮助你的。”他说,“政委部的,大概。等我能回来的时候,我会回来的。所以…”
毛尔在又一次很不耐烦地唤着他的名字了。他转过身,要离去。随后他回头望去,脸上挂着一缕含着歉意的灿烂笑容。
“实在抱歉,”他说,“我真是太失礼了。我甚至一次也没问过你的名字呢。”
“蔡司,先生。”她答道,“是莉莲·蔡司 (Lilean Chase)
[3]
。”
他又点点头,向下走去,走入庭院,口鼻上捂着一条手帕,以挡住烟雾。
那档案管理员望着他离去,而后,关上了门。
而许多人,太多人,已经不用挂心这些全新的年岁将带来什么。特克里斯大门 (Teclis Gate) 那破碎的门拱下,艾蒙.勒克斯毫无生气地躺在他毁坏了的升降椅边上。他凝视着天空。从他所躺的地方看去,一分为二的大门圆拱依旧屹立的那侧就仿佛一片破碎的羽翼。他的双眼再也看不到天穹,也看不见那圆拱。他输掉了自己的终局之战,并非输给了在他身周废墟上支离破碎的叛徒敌人,而是输给了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——他的愤怒与战斗意志都无法战胜的东西。
他的尸身直到十八周之后,清理队伍终于挺进到这一区域时,才会被发现。
提亚拉斯.格伦利是在帝皇归来后的数个小时,意外被一群白疤骑士们发现的。当他们尊敬地抬起他的身体,试图将之带走,他终于吐出了那口闷在喉间的浊气。他们赶忙检查他的身体,有那么一瞬间相信,或许他还奇迹般地活着。
他没有。
婕拉 · 塔尔马达躺在伊雷尼克(Irenic)附近她迈出的残骸旁。
她的遗体从未被发现。
其他人则试图厘清这刚刚开始的全新年岁的本质。康斯坦丁. 瓦尔多独坐在他的厅室内,盯着躺在面前地板上的,自己的那柄矛。他想知道它教导他的那些东西是否都是谎言。他知道并非如此。
利图独自在一间候见室等待。他并未被束缚,但禁卫官有令,他必须接受讯问。他拿出他那副老牌组,将从被烧焦的厅堂内收集到的新卡牌混了进去。它们来源于另两幅彻底不同的牌组。他将之整理好,摊开一列,想看看是否能从它们矛盾对立的声音中辨识出一些自己的,或是世界的未来。
他翻开第一张牌。复仇者。这他早就再清楚不过。
扎兰切克·桑托斯
在撤退实验室(the laboratoria of the Retreat)等待,他的伤口用临时止血带进行了包扎。方才,营造元帅哈拉赫尔以及其他四名密钥守望者神色阴郁,默默无言地将佛最后的作品转移并妥善保存起来。桑托斯并不清楚他们会将终极制裁带往何处,但卡利德. 哈桑已对这一成果进行了仔细地审查,因此可以说亲选者将始终保持严密的监控。他猜测,泰坦吧。
他移动着那排垃圾焚化器,一一检查其设置。他能感受到它们的温度。全部都在满负荷运转。再过二十分钟,它们就将火化一切从生物结构桶中清理出来的基因物质。有言在先。在工作完成后,销毁一切东西。
他抬起眼,发现阿蒙·陶罗马契安正看着他。禁军们行动如此的悄无声息。
“你办完了吗?”阿蒙问道。
“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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